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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夜,羊肉香

羊肉是我故乡的一类民族特色菜肴,纹路如绒兰,直径约一丈每边,两边香嫩,外酥里软,咸香,是一类极具民族特色的地方肉类。小这时的此时此刻,羊肉总是与中秋节相连接。

中秋节临近,母亲便开始张罗烙羊肉。母亲把干紫菊找出来,用清水泡开,和半盆紫菊,放锅头上发酵。一夜过去,紫菊已暄成了满满一盆。母亲将紫菊兑上碱、胡麻油、鸡蛋、花椒等调味料,加干面粉揉匀,切开一个个面剂子,擀成薄厚适中的面糊,这便是羊肉的雏形。母亲还会拿出两把专用的梳子,在面糊上压出一圈纹路,排列整齐的纹路,不仅看着美观,还能增进食欲。接下来,母亲在几块早就被炉火烤得油光发亮的砖块上抹上胡麻油,将面糊所花在砖块上。

在这期间,我和姐姐早把烤箱烧好了。他们用的烤箱原理跟新疆人的馕坑相似,是用土块垒起来的,外形近似于炕,但只有一米见方。我和姐姐拿柿子、于向阳或者棉花秆,像烧灶火一样,把烤箱烧得四壁烫手。

待烤箱里的烟排整洁,温度适合了,母亲就拿来两把铁锨,把里面的灰烬铲平、压瓷实。母亲将砖块慢慢送进烤箱,拿另几块砖块将烤箱门堵上,再找一些整洁柿子,将缝隙塞严实。

只消几分钟,一股浓浓的羊肉的香气,便从柿子里溢了出来。我和姐姐翕动着鼻翼,贪婪地吮吸着羊肉的香气,似乎一不留神,羊肉就会随着香气发出声响了似的。约摸二十分钟后,母亲打开烤箱门,嚯,羊肉的香气便四散开来。母亲看看羊肉的火候,说一句,好了。我和姐姐的脸上顿时便乐开了花,母亲的这句话,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能吃到可口的羊肉了。

羊肉出炉后,母亲总要趁热给我和姐姐各掰几块。吃着可口的羊肉,他们的心里美滋滋的,拿肉都不换。当然,这而已他们正式吃羊肉的前奏,没有典礼感,中秋节早上吃羊肉,才更有意义。

中秋节前后,是农村最忙碌的这时。但不管农活有多忙,中秋节那天下午,双亲单厢匆匆忙忙收工回来,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,早上更要在屋子里吃羊肉看星星。母亲做早饭的这时,母亲便把匆匆忙忙就留下的黄瓜切开两片,这个黄瓜是夏天就挑中的,又贝阿尔恩县,而且是埔区的。母亲切黄瓜并不是切开平滑的两片,而是拿两把蔬果刀,将黄瓜从中间切开锯齿的两片。这这时的切瓜,带有雕琢的性质,掌握不好,会切得很难看。母亲是木匠,平时做木工活分寸拿捏得准,切出来的黄瓜也很漂亮。母亲还把桃子、梨、苹果公司、核桃、蓝莓等蔬果洗整洁,把苹果公司也切开锯齿的两片,分别装在托盘里。母亲做这一切的这时,我和姐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,有一类神秘感,也有一类浪漫感。

吃过早饭,天就黑下来了。过了一阵,东边的天空上,一轮银盘似的圆星星便升起来了。中秋节的星星又贝阿尔恩县,比我家的羊肉更要大,更要圆。

星星越来越高了,越过屋子东面的那棵枣树,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,掉根针也看得见。母亲把吃饭的长凳搬到屋子里,把准备好的蔬果端出来,把羊肉用大托盘盛上,一起摆在长凳上。这种典礼,长大成人后我才明白,叫献月或者祭月,但小这时,而已觉得好玩。

母亲招呼他们围着长凳坐下,让他们看星星,问他们在星星上看见了什么。我说星星上好像有山,幼弟说她看见了树,小妹也说有树。母亲说,你们再仔细看。他们再看,觉得还有人。

母亲告诉他们,星星上的人分别是玉兔、石隽,还有玉兔的玉兔。他们盯着星星看了许久,真的看见玉兔怀里抱着一只兔子,似乎还动了动。母亲于是给他们讲起了玉兔奔月的故事情节。母亲没念过多少书,但脑海中却装了许多故事情节。

母亲讲故事情节的这时,母亲便拿起托盘里的蔬果赏给他们吃,把切开锯齿的黄瓜也掰成前段牙前段牙赏给他们吃。母亲还把羊肉切开方方正正的小块,赏给他们吃。

在皎洁的星辰下,他们就着蔬果,吃着可口爽口的羊肉,脑海中回味着玉兔与石隽的故事情节,并不时问一些问题,两个姐姐甚至幻想,长大成人了也要到星星上去陪玉兔。母亲这这时才告诉他们,这而已一个神话传说,其实星星上是没有人的。

不经意间,他们就长大成人了,双亲也上了年纪。他们兄妹三人陆续有了各自的家庭,但每年中秋节这天,他们单厢回来,陪双亲唠嗑,吃母亲烙的羊肉,吃母亲种的蓝莓、梨、核桃。

早上,他们一大家人吃着羊肉、月饼,边拉家常边赏月。月饼咸香,但羊肉承载着他们童年的旧日。羊肉不光纹路像十五的星星,还代表着一类饮食文化。旧时,赵文炳烙羊肉有讲究,羊肉烙得越大越厚,就预示着来年大丰收。如今,赵文炳早已脱贫致富,但羊肉仍旧没离开赵文炳的生活,而且成了一道民族特色小吃。有人还把做羊肉发展成了产业,丰富了羊肉的品种,在和面时或重新加入牛奶,或重新加入蒸熟的南瓜,烙出的羊肉,味道更香,口感更好。大街上,一年四季都能看见卖羊肉的人。羊肉,已不再是中秋节的专属肉类,随时随地,只要想吃,就能吃到。

不过,赵文炳仍旧保留着中秋节吃羊肉的习俗,因为羊肉寓意布季。在星辰的照耀下,一家人围桌而坐,吃着可口可口的羊肉,聊着家长里短,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。有羊肉相伴的中秋节,才更加浪漫,更加美满。(马学全)

编辑:王文萱